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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美麗的身影

長輩們總是喜歡逗弄孩子。

「你看起來簡直就像一根又瘦又長的竹竿!」、「這是哪家小孩的鞋啊?腳丫子大得好嚇人喔!」、「妳的皮膚怎麼比黑人還黑啊?用茶葉蛋滷汁泡的嗎?」

他們自以為幽默,喜歡拿孩子們的長相特徵開玩笑,常常也能引來親友間的一陣哄堂大笑;然而,這些大人卻經常忽略了匆匆掠過孩子們臉上的那絲憂慮,甚至孩子們心底越來越加深的挫折感。

大人尚且如此,更別提孩子們彼此之間的取笑和嘲弄有多麼直接、傷人了。




小時候,我的身高一向是班上最高的,兩條細腿跟白鷺鷥一樣又瘦又長,單眼皮,眼睛小小。長輩們東一句、西一句:「瞇瞇眼」、「不是雙眼皮」、「堂妹的眼睛比較大、比較漂亮。」讓原先不懂得跟人比較的我,也開始跟自己計較起來了,自卑感油然而生。

我憂愁不已。客廳裡只剩我一人的時候,我會蜷縮在沙發上,像隻受驚的蟲子似的,將身子蜷得又緊又小,希望自己不要再長高,腳丫子不要再長長;不然,就是對著鏡子摺眼皮,希望能將薄薄的單眼皮摺成「美麗的」雙眼皮。那一切,就如同《大腳丫跳芭蕾》裡貝琳達照鏡子的那一幕一樣──我心裡想的也是:「或許那些大人們說得對,我真的是又高又醜。」

長大後卻發現──事實並非如此。我是不矮,但不醜,還很可愛!




今年春天的某個傍晚,在書店翻到了《大腳丫跳芭蕾》這本可愛、幽默的繪本,我不禁莞爾一笑。當時一起逛書店的好友燦燦,更是捧著這本書,一會兒沉思,一會兒微笑,良久不已。

比起我,燦燦簡直就是《大腳丫跳芭蕾》裡貝琳達的翻版。

由於小時候的一場意外,燦燦失去了一隻眼睛,她的左眼珠是假的。

燦燦的嘴巴很大,牙齒天生就歪歪斜斜的。她告訴我,念小學時,男同學總喜歡欺負她,嘲笑她是「獨眼大嘴獸」;一升上國中、高中,時值青春期的她更是苦惱、自卑不已;更別提大學時面對眾多男同學,甚至暗自單戀某個男孩時的心情了……

然而,燦燦畢竟是燦燦!認識她的每個人都知道──
燦燦≠缺了一隻眼睛、大嘴、一口亂牙的女孩。
燦燦≧才華洋溢、幽默可愛、善體人意的好女孩!




燦燦只要一張嘴,就能唱出一首又一首動聽的歌曲,就能編出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。只要有她在,各種讚嘆的眼光就像一盞盞溫暖的燈光投射向她;圍繞在她身邊的人,更猶如遇見太陽的美麗花草,個個精神奕奕,愉悅自在。

如今,燦燦有了自己的家,有了自己的小孩。她定期為自己的和社區的孩子說故事。我曾去聽過幾次,甚至打算有時間還要抽空再去。

好喜歡看著燦燦坐在花沙發上說故事的身影。那真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身影。





偶爾,我真想奔回過往燦燦念小學時的那個時空,找出那個自卑又苦惱的小燦燦,告訴她:
「千萬不要理會別人的嘲弄和取笑。他們不了解妳,不知道妳將來會成為一個多麼棒的人。相信自己,一定要相信自己!」

然而,看著如今那麼美麗的燦燦,我想,應該也沒那個必要了吧。

討論話題
1.如果你是貝琳達,你會和她一樣放棄跳舞,去做別的工作嗎?
2.你最喜歡做什麼事?你希望別人說你做得很好嗎?
3.貝琳達覺得自己的腳很大。你對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,譬如:眼睛太小、嘴巴太大、腿太短等。
4.當別人不了解你、不肯定你,使你感到非常挫折時,你會怎麼轉變心情,讓自己繼續堅持下去?

延伸活動
1.和孩子一起踮著腳尖、雙手抬高成圓,擺出跳芭蕾舞的姿勢,看誰能持續得比較久。
2.在紙上畫出全家人的腳丫,比一比家中誰的腳最大?可請爸媽先畫、孩子再對齊爸媽的腳跟,重疊畫在一起,就可看出彼此間的差異。

給爸媽的悄悄話
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對自己的身體有不滿意的地方,但是如果因此自卑,失去了自信,一旦面對一個重大的挫折,就會很容易完全放棄。一個人的自信和熱誠,可以讓人忽略她外在的缺陷,這是作者希望孩子學到的重點,父母也應該教導孩子學會如何尊重他人,如何平等看待他人,如何不把嘲笑別人當成好玩的娛樂。












《大腳丫跳芭蕾》

芭蕾舞團的評審們一口咬定貝琳達腳丫太大,舞不可能跳得好。愛跳芭蕾舞的貝琳達只好到餐廳當服務生。她跟著餐聽郁團的音樂起舞,幸運的事情發生了……

.作者:艾美‧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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